木梳

木梳。
以随心标榜。

天使

入殓师洋×医生瑶

“嘁,随便他们。我乐意做什么事儿就做什么事儿,谁管傻逼的脸色。”

 

 

——

“早,金医生。”

 

“早啊。”男人身着白大褂,单薄的口罩隐隐勾勒出他线条柔和的下巴。声音微沉带些磁性,更彰显他特有的成熟男人的魅力,引得楼道里的行人频频问候。

 

男人推开了二号病房的大门,看见坐起的小男孩侧着头凝视着窗外。

 

这个小男孩说起来倒是很惨,家里父母离异,最后是跟了自个儿爷爷。父母倒是有责任心,每月都有给这爷孙俩打钱,但他爷爷依旧要砸锅卖铁给他孙儿续上手术费。

 

“肖肖,你在看什么?”男人极轻极轻地揉了揉他的头,避免不碰到他头部的伤口。肖肖是上周来的医院,但不是他爷爷,是一个看着比金光瑶还要年轻上几岁人的背着送来的。

 

当时他脑部大量出血,脸色苍白,呼吸轻微可仍然平稳。送肖肖来的人一直把他送上担架,送进手术室才停留在了门口。

 

手术很顺利,而肖肖的脑袋上也缠上了几圈绷带。

 

金光瑶摘下染血的纯白手套和医用口罩,走出手术室的大门。“病人家属?”金光瑶见那个年轻男人仍在门外等着,一点不焦急地坐在铁椅上,甚至还瞧着二郎腿,横屏打着游戏。

 

“不是,”年轻男人一点没从手机上移开目光,直至最后胜利的声音响起,他才抬眼看着金光瑶,“我不认识他,也不认识他的家属。”

 

“……是么。”金光瑶抬起浅浅的笑意,“那么麻烦这位见义勇为的先生写下您的联系方式,方便往后这位家属道谢时联系。”

 

年轻男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,身形微微后倾,接过签字笔在空下的白纸上大喇喇地签下“薛洋”二字,字间的练笔尽显嚣张,“见义勇为算不上,权当是给自己少些工作而已。”

 

“联系方式也不用了,没必要,”薛洋在他的名字后边重重地点上习惯性的小点后,将笔还给了金光瑶,“名字是薛洋,金医生。不过你长这么好看,想怎么称呼我都行。”

 

金光瑶在听到薛瑶轻佻的语气后,倒也没恼羞成怒,单单回以礼貌性微笑,,吩咐身旁刚出来的护士把病人安置到二号病房后,径自回到办公室。

 

刚想靠在躺椅上小憩,却猝不及防听到敲门声,是很慢很慢的节奏,似乎要敲出一串摩斯密码。“请进。”

 

“是我,金医生,”来人像是自来熟一般坐上办公桌旁的板凳,笑嘻嘻地盯着金光瑶,左手托腮,右手食指一下下敲着桌面,“喂喂,不至于吧,我好像只是夸了你一句而已。”

 

“就放我一个人不管了?”薛洋眯眼看着金光瑶重新带上玫瑰金边的眼镜,两端长长地垂下金丝,不自禁舔了舔虎牙,“我也是伤员,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心。”

 

“伤哪了?”

 

薛洋依旧笑嘻嘻地指了指偏左胸口的地方,道,“这里,心伤,医生快来看看。”

 

“精神科在五楼,从这里出发右转一直走是电梯。”说实话,金光瑶有些累了,那天的手术上下加起来也有三场,前一天也是熬到凌晨,睡眠不足真的会让人不耐烦,可他仍礼貌道了一声,“不谢。”

 

薛洋顿了一下,紧接着狂笑了老半天。

 

“请问,还有事吗?”金光瑶将请问两个字咬地很重,似乎是要从中硬生生嚼出些什么东西来。

见薛洋狂笑摆手,他就顺势赶这“病人”出了办公室。

 

尽管听到门框边的薛洋用笑意很深地一字字念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,他依旧头也不回地回到自个儿位置上享受午休。

 

短暂的失态让金光瑶有些烦躁。他从来没有这么怼过别人,即便是身边的好友,下级,他都是以最温和的姿态对待。薛洋是第一个,想来也不会有第二个了。

 

毕竟没人这么不要脸。

 

此时,“不要脸”正躺在一截较粗的枝干上,摘着桂花树叶。“薛先生,希望您下次能用一些正常的方式进医院。”金光瑶顺着肖肖的目光转头看到了薛洋正起身,反手握着那截枝干,又扑上窗沿,爬了上来。

 

“老子乐意。”薛洋咬碎腮帮里含着的可乐味的糖,“嘎嘣嘎嘣”地肆无忌惮地在肖肖面前嚼着,转而对他说,“看个屁,绑着绷带还想着吃糖?”

 

肖肖胆怯地转过目光,狠狠地咽了咽口水。

 

“你很闲?”

 

“我看你也不错,金医生。”

 

“怎么没见你有工作。”金光瑶随意问道,手中执笔哗哗在单子上记下查房记录,翻笔敲了一下笔尾使它收缩,“一周七天,见你七次,一次八个小时,不如薛先生直接躺着睡一觉就可以走了。”

 

“金医生怎么突然对我上心起来了,一个星期前你不还对我不管不顾?”

 

“怎会,我对薛先生一直都很关心,”金光瑶面无表情,正色,“所以您是转到脑科治疗了吗?”

 

肖肖不知所措地仰头看面前两个人拌嘴,奇奇怪怪的,也没火药味,就是很像……打情骂俏。啊,昨天隔壁床的姐姐出院是他男朋友来接,好像也是这么拌嘴。

 

薛洋乐了,迈着懒洋洋的步伐跟在金光瑶身后,前边的人走两步,他就迈一步,不紧不慢地与金光瑶保持一定距离。见他没理自己,也不觉着无趣,“嗳,医生,你的身高是?”

 

“薛洋,我劝你积点口德。”金光瑶赶在薛洋之前掐灭了他试图拿自己的身高做文章的嘴,顺势重重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

 

“卧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,”薛洋在外边扶着门狂笑不止,“金光瑶,你这他妈也太好玩了。”

 

金光瑶不是中医,也没怎么学穴道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几句话薛洋就能笑成那样,跟戳中了笑穴似的。好幼稚,怎么连着自己一并幼稚了。

 

这其实还算上班期间,准确来说是不能关门的,但是薛洋在外边,笑得带着门一起颤,金光瑶不想和这个傻逼认识,也不想和这个傻逼打照面,更不想被同事觉得自己也是傻逼。这个sb 不可怕,就是让人头疼,还不好打发。

 

但是工作要紧。

 

果真,当打开门的一刹,金光瑶看到薛洋就坐在对面那个位置上,甜腻腻地笑着,伸出左手跟他打招呼,“hi,医生,又见面了。”

 

“离我们上次见面……”薛洋紧皱眉头极其认真地看着左腕上的表,“嗯……一共隔了54,55,56,57,58,59,一分钟。”

 

金光瑶:“……”

 

中午是看病低峰期,所以薛洋才这么肆意妄为地在医院里和金光瑶闹。

 

“怎么?”薛洋等金光瑶坐回他的办公椅上,就跟上去和之前一样,坐在离金光瑶最近的凳子上,随意地拿起笔筒里的黑笔转,特意挑了一根有些重量还修长的,“看到我这根小拇指了?”

 

金光瑶瞥了一样薛洋那左手的手套软趴趴的小拇指。其实早就看到了,“嗯。”

 

薛洋将笔的中端轻夹在中,无名指间,四指,前两指和后两指并拢,大拇指上推让笔在大拇指周围绕了一圈。随后为了耍帅,又多转了几轮,“怎么样?是不是巨他妈酷。”话音刚落,“啪嗒”一声掉到桌面上,发出脆响。

 

很自然的话题转移,但很明显薛洋不想提这事儿。金光瑶也不追着问。

 

只是无言,用食指和中指夹主笔端下甩,再用大拇指去推笔端,借手腕的力往前一甩成个“8”字,再加速循环,是在比试,一种无名的攀比心里,“是比你帅。”坐在一旁的薛洋单单右眉高高挑起。

 

心思似乎不在这上边,而是顺着这个“8”字早就飞到窗外边去了。

 

可能是光线缘故,自然光的照射下,金光瑶的手贼白,还骨骼分明,顺着转笔的动作一下下的起伏。

 

靠,想舔。薛洋不由得和肖肖一样咽了咽口水,喉结上下滚动。

 

怎么比糖还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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